- 妈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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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这篇文章是我10年前在江南饱含着热泪写给母亲的,今天,我已成家立业,虽然事业没有多大建树,但是坐在自己的房子里感受着幸福的生活。同时用感恩的心真实地体验着‘养儿才知父母恩’这句古训。人世间最伟大的爱当属母爱,不管你身在何方官至何位,母亲对儿女的挂念无时不在。建议有耐心的博友细读此文再作评说。我将此文献给天下所有的伟大母亲!(为了保持写作时的真实心境。在此只字未改) 记忆中的母亲是坚强的,从我能记事时起,很少见她流过泪,这些年,我们姊妹几个相继长大,又陆续来到城市,父亲也为了多赚几个钱供弟妹上学,离开了贫穷的村庄,留下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。
农村的生活单调的如同一幅没有山水树木的风景画,致使我尽管厌倦了城市的喧嚣也总觉得比农村强许多,只是在每年春节前才像例行公务一样回家走一趟,也就在每年的这个时候,母亲每天总要站在家门前的一个平台上等我们回来,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,母亲等我回家时的心情我一概不知,她也从来不对我说这个,对于这个我也觉得无关紧要。
( 笔者幼年曾经生活过的窑洞)
(笔者幼年曾经生活过的窑洞)
母亲见到我回来就像见到尊贵的客人一样,问长问短,问寒问暖。不管我是哪一天回的家,锅里一定放着热腾腾的饭菜,我狼吞虎咽般地吃着,有时对母亲的话充耳不闻,她就不再言语,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着我,看着我又有什么变化,而我却不肯去看看母亲,甚至也不去想想我吃着的饭母亲填了多少次柴禾怕饭凉,又熄灭了多少次柴禾怕饭糊。
有时候,我感觉自己长大了,翅膀也长硬了,对母亲的话左耳进右耳出,母亲总会重复一句话:“你还小,很多事情得仔细去想想。”我不敢也绝对不能顶撞母亲,但是总觉得自己已经懂事了,根本就不需要母亲这样叮嘱。每到这时候,母亲就不紧不慢地说:“等你长大成家立业了,你就会明白父母的心。”
我把这些话当作烦人的唠叨,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,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话,城市里的人说话那么顺耳,比较之下,觉得母亲没文化,小时候我确确实实这样愚蠢的想过。
母亲从来不给我施加压力,她相信自己的儿女肯定是堂堂正正的人,子女们骨子里流着的血和父母一样,母亲不给我施加压力,反倒让我时刻兢兢业业,路是走出来的,事业是干出来的。
……(中间一部分关于小时候有意伤害母亲的故事,由于篇幅太长,在此删去。)
1998年初夏,我怀着无限希冀,也带着母亲的无限牵挂南下追梦,江南多雨,我的心也阴云密布,生意惨淡,梦断江南。每次给母亲写信,我在信末总会附上一句话:我这里很好,请勿挂念!一直以为这样可以安慰母亲,却不明白我已经带走了她的心!
我在江南每隔3天就得换一个城市做业务。母亲无法给我写信打电话,而她收到我的信至少需要半个月(由于交通等方面的原因),我把在江南的照片寄回去,母亲看着我那瘦弱的身体,对着乡亲们放声大哭。
那年长江流域洪水泛滥,8月份我落魄武汉,正逢第5次洪峰,我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汉口沿江路上,想到自己凄凉的处境,心里泛上一股绝望,想到母亲无法接受我这个仙游的想法才没有付诸实施。后来我在月光下给母亲写了一封长信,告诉了她我病得不轻还得继续工作,母亲收到信后嚎啕大哭!
我的做法赚了母亲很多眼泪,在他乡,我放飞梦想,守护着她老人家的惦念,工作起来总是力不从心!
同年冬天,我流浪到了山西省阳泉市,在那里遇上了持刀歹徒,身上所有财物被劫一空,举目无亲,我的心开始流血,穷途末路的绝望感漫过全身。后来在好心人(阳泉火车站南侧一农业银行储蓄所的一位女工作人员借给我100元钱,在此深表谢意)的帮助下才得以回家。
我的坎坷经历还是没有逃过母亲的耳朵,她劝我不要一个人再四处流浪了,在城市里找个工作也可以维持生活,出门在外让她操碎了心,我理解母亲的心,家里姐妹4个,母亲给XX心最多,要不妹妹常以开玩笑的口吻对母亲说:“妈妈,你说你是不是最亲我哥哥?”
我还是没有听母亲的话,为了积累资金,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,我还是一个人到处流浪,我是一个胸怀梦想的男子汉,我的梦想在远方,哪怕远方是一无所有的地方!
这些年,母亲在身边的日子越来越少,我呆在城市,为了能永远在城市发展下去,也在尽最大的努力奋斗着,在疲倦的夜里,想起那个破败萧落的村庄,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这样一个镜头:未老先衰的母亲此刻一个人躺在那张大炕上,屋里黑黑的,窗外没有月亮,只有那呼啸的大风和抽搐的荒草。
想起母亲,想起她在田地间劳作躬曲的背,衣服上那白哗哗的汗渍足以证明她的辛劳,那双布满茧子的手,那张饱经风霜的脸,一次次地激励着我,成为永不褪色的记忆!
上次母亲来市里看病,从医学院附属医院出来,我走在前面,母亲跟在后面,还是远远地差了那么一段距离,母亲的步子迟缓,她显然不适应城市的生活,流水般的车辆就挡住她了的脚步,我返回去拉着母亲的手走过马路,发现她干涩的手掌已经出汗了。
在农村生活久了,母亲根本就不喜欢来城市住,这使她每次总是来去匆匆,城市留不住她的脚步。在母亲眼里,农村静静的,住在那里,安稳的如同睡在了摇篮里,她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样,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悲哀之处!
现在,母亲常常对着我的面轻轻地哭,越来越频繁了,我不懂母亲的心,只是觉得她越来越脆弱了,那流淌着的泪水背后,除了孤独,定然有一段故事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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